整个五月,我几乎都没有动笔。这个月也发生了很多事情,一件是,我终于还是和朋友联手了,经过装修、筹备,开业,土家民族菜馆终于得以开张。在5月13号那个早晨,我和他在晃的亮眼的阳光里扯下那块红绸,土家民族菜馆开始了自己的生涯,经过近一个月的努力,生意比较稳定,很多问题也在逐步的解决之中。感觉很累,昨天还在跟人说,我现在身上越来越市侩了,就是写文章也难得有诗思了。因为现在日常接触的全是俗事了,但是早上起来,还是觉得,应该怀一颗附庸风雅之心。
也许是天气的原因,这段时间很容易急噪,我其实并不象很多人所认为的那样沉稳和强悍,我跟许多同年纪的人一样,年轻自负,高谈阔论,以为一切都不在话下,同时还有孩子的天真与脆弱,遇到挫折便无所适从,暴躁决绝。这段时间的夜里老是做一些以前故事的梦,光怪陆离,折腾的我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怅然若失。我突然很怀念开酒吧的那段黑白岁月,很想念死去的好兄弟,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吃了那么多的苦,受了那么多的罪,他连女朋友也没交的一个就这样去了。那段岁月里,我还感谢有她,能静下心来听我的侃侃而谈,用心去发现我强颜欢笑下的惴惴不安,而现在这些都成了充斥我梦境的往事了,无数次我悲哀的想,或许这就是我的红尘吧,须臾花开,刹那雪乱,我可以握住每一把杀人的刀,却握不住一滴伤心的泪。
活着应该是为了更好的想念,可我发现我现在有的时候连想念,那种真正静下来的怀念都做不到了。得知他死去的那个夜晚下的很大的雨,我骑着车往他家赶,泪和雨和在一起,又是冷又是烫,到他家门口后,见的那一方薄薄的棺材,我连进屋跟他父亲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,转身疾走。
后来我多次到他离开的那片水域去枯坐,那个时候我好象已经完全的进入江湖了,有风有雨,有骄傲,也有失落,他长眠在这河流里,我也曳尾江湖之中,多少年了,所见只有猩红的大嘴和森森的长牙,我曾经血流满身,皮开肉绽,终于生出了一身鳞甲,这河中别无营养,只好以淤泥为食,以旋涡为家,久而久之,每一片鳞片都变成了刀。
此之蜜糖,彼之砒霜,虎狼面前我是麋鹿,麋鹿面前我是猎枪,而生命不过是一场注定惨败的棋局,我们都无路可退,跌撞前行,以死亡为最终使命,从来不问前面是一袭红毯,还是万丈深渊。
心里想着做个达人,可生活要求你做个俗人,家贫有竹难食肉,家富食肉不栽竹,怎得个两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