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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敢问小师傅何事?”若依不解地问着。对方看了看她:“请借一步说话,”说着径直走到了偏殿,若依几人有些莫名其妙,互相看看,还是随着走了过去。
年轻僧人再次念了声:“阿弥陀佛,”方郑重地道:“方才女施主进香时,小僧发现你眉带煞气,只怕会有血光之灾。故而提醒一下,望施主近日行事小心。”
“血光之灾?”若依见对方认真地看着自己,她不由得看了看穆云寒几人,几个人同时皱眉。念风道:“小师傅,佛门慈悲,既然你说依依有血光之灾,不何只是提醒,难道不能化解一下?何况,这里是佛门之地,何来血光之灾?”
拈花口诵:“阿弥陀佛,凡事讲因果,施主还需自渡。小僧既然看见便是有缘,自当提醒一下。”若依笑了,这话说得,和没说一样。什么叫自渡?江湖儿女,每天刀口舔血,有点血光在所难免,这次来本就是帮莫子然的。
她没在意,既然这年轻的小师傅提醒了,一片好心自当领受,说了声“谢谢大师!”,然后几个人走出了大殿。见几个人都颇不以为然,拈花目送几个人走出大殿,没有作声。
这时,一个小沙弥走了来:“拈花大师,院主有请!”拈花答应着,走出了大殿。
走到一个岔口处,婴宁向若依道:“我去后山转转,看看秋景。”“晚膳后我去看你啊”若依笑着说,婴宁答应着好,双方各自走开。
看了眼婴宁的背影,念风好奇地问:“药谷的谷主,年纪和咱们差不多嘛,我从来没见过她的真面目,依依你见过?”
若依有点得意地点点头:“自然,为行走江湖方便,她才把真面目掩盖起来。”说着四下里看了看:“咱们也四下去看看!”
后山的银杏已经开始变黄,如一只只小小的蝴蝶一般随风婆娑。秋日的清凉山,美不胜收。这里视野开阔,整座清凉山尽收眼底。自她懂事起,每年师傅会带她来这里。婴宁留连了一会,突然她发现,好像看到了若依几人的身影,离得较远,也看不大真切。似乎,她们在搜寻什么的样子。
这流云山庄,行事神神秘秘的呢,正想着,远处寺院方向传来鼓声,想必是该做晚课了,她加快了步子。
脚步沙沙,四周一片寂静。清凉寺占地较广,院落诸多,大院套小院,颇为复杂,走着走着她发现,自己竟迷了路,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偏僻的院落,竟然越走越远。她正辨认着方向,准备顺来时的路折返,但是,院落之中传来的声音叫她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,不由自主地侧耳倾听。
“施主,切莫再为难老纳,老纳是方外之人,不问尘世之事。看在师兄的面子上,能做的老纳已经都做了,还请施主尽快离开。不要再纠缠,留给这清凉寺一片清静。”这个声音婴宁熟悉,正是清凉寺的住持青墨大师。
听这证据,他明显是在拒绝对方。不知对方是什么人,对方沉吟半晌出了声,是一道低沉的男声:“大师,你以为现在还说得清吗,从你收留我们起,你就已经掺入其中了。如果被官府得知的话,后果如何想必大师自己也清楚。”语气中带着威胁,婴宁听着有一点熟悉,一进想不起来是谁。
“事非曲直,自有公论。这次的事,老纳爱莫能助。各位的去留从此再与老纳无关。施主也切莫再拿师兄来逼迫老纳,师兄的老纳清楚,如他知道各位的所做所为,相必也会同老纳一样决断。”青墨大师依旧坚持已见,并不肯让步。
对方的语气似乎有些气急,态度更有了些恶狠狠的味道:“青墨大师此举就不怕国师的处境吗?”
却听青墨大师淡淡地道:“当初师兄一心向佛,想传播佛法途经大夏,却被强留,非他所愿。同是佛门中人,又岂会同流合污。此处是清净之地,不适合藏污纳垢。还望施主一心为善,回头是岸,阿弥陀佛。”
婴宁猛地一震,夏?大师说的夏不会是西北的那个夏吧?自己似乎无意中窥见了一些秘密,从青墨大师拒绝的言辞中可以听出,想来对方没做什么好事,而且之前似乎是住在清凉寺了,如今,大师是想撵走他们。
黑衣人、黑色雪花、生辰纲,夏,一些线索连在一起,婴宁只觉有些事呼之欲出。青墨大师为何把夏人留在清凉寺?真相似乎近在眼前。意识到自己此刻面临的危险处境,她抽身悄悄后退想离开。果然,不一会儿院落内静悄悄地再无动静。想必,青墨大师和对方都已经从别的门离去了吧。
好奇之下,婴宁心思一转,正要抬步朝里面走去。却见一个人影一闪,迅速地挡在了自己面前,她后退两步一看,竟是轩辕玉。她疑惑道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轩辕玉轻敲着扇子:“该用晚斋了,听说这清凉寺的斋菜清淡有味,我还没尝过呢!”
婴宁见他阻止自己,往他身后看了看,轩辕玉一脸的轻笑:“好奇心害死猫,走了丫头!”
说着拽着她的胳膊便走,婴宁使劲拽出自己的衣袖:“住手,别拉拉扯扯的,男女授爱不亲。”
轩辕玉笑道:“这时候承认自己是女孩子了。”婴宁用力甩开他,认真地道:“刚才,我听到有人在说话。”突然她想起来了,方才那个声音,是张守成的。
张守成,竟然躲在清凉寺!这清凉寺胆子也是真大,竟然敢收留通辑犯。
轩辕玉却冲她嘘了一声,向四周看了看,只听见山风吹拂,树叶哗哗作响,见无异常的动静方道:“听到了得装不知道,这清凉寺只怕水有些深。今晚警醒着点儿。”
婴宁见他似乎知道什么,想问,却见轩辕玉似是解释道:“青墨大师的师兄,法名青铜,是大夏国师。”见婴宁一脸惊讶,继续道:“青铜大师曾受邀请去了夏国传扬佛法,却被太子元昊强行留下,后被尊为国师。”
这就是了,婴宁有些明白了。这些人拿着青铜大师的名义来逼青墨大师就范,是否是青铜大师的意思,万里迢迢,是真是假无从知晓。
“乖乖待在房间里就好,有事交给我。我有不祥的预感,今晚只怕会出事。”轩辕玉叮嘱着。
婴宁小声嘀咕着:“你能做什么?”轩辕玉道:“黑衣人的事,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一位朋友,他已经答应帮忙了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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